谨慎选择税目：工资薪金还是劳务报酬

案例背景

A、B公司为关联公司，两个牌子一套班子，Z女士担任A、B公司法定代表人。C公司为A、B公司的母公司，Z女士担任法定代表人及董事长。Z女士为香港地区人士，每月在A、B公司不取得收入，一直进行个人所得税零申报，在C公司每月取得40万元收入，按照劳务报酬所得申报个人所得税。税务机关在进行外籍个人零申报核查工作中发现该问题，并针对这一疑点，对Z女士开展了调查。

对于收入类型的争议

企业认为，Z女士自2013年1月起每月在C公司取得40万收入，该项所得为董事费，并按照劳务报酬申报了个人所得税，并强调C公司与Z女士的合同中并未注明人事雇佣关系。原因有三：一是Z女士在与C公司的雇佣合同中写明了每月的40万元收入为劳务报酬；二是企业提供的缴纳社保的相关文件显示，企业并未给Z女士缴纳“五险一金”；三是Z女士在公司除了领取该笔劳务报酬并未取得任何其他形式的收入。

税务机关认为，Z女士在C公司担任法定代表人，并由董事会推举任董事长职务，负责主持召开公司重大会议、决定高级管理人员人事任免、定期审阅公司财务报表及其他重要报表、文件、签署公司重要合同协议等工作。根据《国家税务总局关于明确个人所得税若干政策执行问题的通知》（国税发〔2009〕121号）第二条规定：“（一）《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印发〈征收个人所得税若干问题的规定〉的通知》（国税发〔1994〕089号）第八条规定的董事费按劳务报酬所得项目征税方法，仅适用于个人担任公司董事、监事，且不在公司任职、受雇的情形。（二）个人在公司（包括关联公司）任职、受雇，同时兼任董事、监事的，应将董事费、监事费与个人工资收入合并，统一按工资、薪金所得项目缴纳个人所得税。”因此，税务机关认为Z女士取得的收入不应属于董事费收入，而是属于工资薪金收入。

处理结果及启示

税务机关多次约谈企业负责人进行税法宣传和辅导，企业最终认同了税务机关的主张，确定该外籍个人Z女士取得收入的性质应为“工资薪金”而非“劳务报酬”，并通过发放劳务报酬的C公司补缴了Z女士的个人所得税。

对于外籍个人的个人所得税申报，税务机关提示注意以下几点：一是税目处理需谨慎，避免出现工资薪金、劳务报酬项的税目混用情况；二是外籍员工信息要全面掌握，包括劳务合同、在华时间、公司职务、工作职责、社保缴纳（是否为中国公司或外国公司雇主缴纳）等情况进行资料归集，方便规范内部管理；三是对税目合理性进行判断：结合外籍个人基础信息，结合其公司职务，是否参与日常经营，在华天数等情况综合判断其是否为任职受雇关系，以及扣缴个人所得税适用税目的合理性。

简评：实务中有一种很重要的误区，就是很多当事人会将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就当做劳务报酬所得，签了劳动合同就当做工资薪金所得。不能简单根据是否签订劳动合同来判断是否形成任职雇佣关系。根据《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印发〈征收个人所得税若干问题的规定〉的通知》（国税发〔1994〕089号，这是国家税务总局确认的一部税务部门规章）第十九条规定，工资、薪金所得是属于非独立个人劳务活动，即在机关、团体、学校、部队、企事业单位及其他组织中任职、受雇而得到的报酬；劳务报酬所得则是个人独立从事各种技艺、提供各项劳务取得的报酬。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，前者存在雇佣与被雇佣关系，后者则不存在这种关系。本案中，Z女士虽然没有跟C公司签订劳动合同，但是其在C公司担任董事长和法定代表人，属于典型的任职关系，应该界定为工资薪金所得。